JuiceC_宸啊汣

前文走Saint

说好的周更不过快中考了可能不能准时更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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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一个晴天。

教堂圣洁，白鸽无暇，钟声庄严，悬泉喷涌。庄重的木门散发着闲人勿扰的气息，推开门扫视一圈，墙边一名男人匍匐在地上拽着一截衣角，而他面前的青年正一脸勉强的笑容。

“真的拜托您了！江先生！我实在是很难干下去了……我承认我这样的确不对，但是我只能来找您了……您也知道现在，不像以前那么严……”男人的声音有点凄惨，声音越来越轻。

江波涛的嘴角抽了抽。“不行，”他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是不能做的。”开玩笑，自己本来只是偌大一个教堂的纪念品商店的店员而已，突然被牧师拉来说他不想干了要江波涛替他，这太离谱了吧？！江波涛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语言，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是没法接受洗礼的，我也不想在这里度过我全部的余生。牧师先生，您还是起来吧，您没有必要向我下跪，我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您有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想做下去了呢？您已经当了八年的牧师了，您真的舍的掉吗？”

牧师慢慢地站起来，他松开了攥着江波涛衣角的手，再握紧成拳。他的指节被攥得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有点沙哑。“这活，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做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的苦笑了一下，咬了下唇，然后抬起头正视着这个几乎和他齐高的青年，“那么，退而求其次的话，能拜托江先生您帮我诵读礼拜时的祷词吗？您不用接受洗礼，也不用站在台上，只用在幕后就行了。我……我实在是，念不下去了，您也说了，已经八年了。”

江波涛闭上了眼，眼皮将他好看的眼眸藏住，看不出一丝神情的变化。片刻，他吐了口气，睁开眼。“好吧，我答应您，但是主教那边……”“这您不用担心，我会去说的，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会和主教申请增加您的薪水。”牧师轻轻地走到一旁的一张桌子边，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纸，“那么这个，就是祷词，有点长……但是我相信，江先生的话一定能做好的。那么我就先走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江波涛愣愣地看着牧师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理了东西甩了甩衣摆走下了楼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祷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尽量不发出声音追了出去。等跑下楼梯他才对着牧师的背影喊道：“能告诉我您为什么选择我吗？”牧师的脚步一顿，但是他没回头。他低下并摇了摇头，似是笑了声。

“江先生您，有着常人少有的那种八面玲珑和奇迹般的让人信服的力量。谢谢您让我扪心自问了，八年的职业，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让人信服的力量……吗。

江波涛站在汉白玉的楼梯最后一阶上有点恍惚，以至于牧师什么时候走了他毫不知道。他突然有点好笑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什么啊江波涛，你不就是一个卖卖纪念品的小店员吗，别把自己想的像圣人一样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他把那些想法都驱逐出脑袋，看了看祷词，“嘛……还真是有点长。不过礼拜还要几天之后呢，来得及的吧。”

他再次走回教堂里，檀木的香在鼻尖挥之不去。今天的纪念品商店是关闭的，这段时间并不是旅游旺季，因此江波涛也才会有空闲做其他的事。他站在教堂靠后的位置，严肃地看着前方，然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午后五点的金光从那个神圣的天边的狭角倾泻下来，暖融融地铺在整个教堂的屋瓦上，在那座小尖塔顶上汇聚成一颗永远无法摘取的珍珠。江波涛丝毫不知道，慷慨的阳光也从教堂的大门照射进来，把逆光的他勾勒出一个真的恍若圣人般的轮廓。

江波涛也丝毫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暮色已经从遥远的另一边缱绻着烟云而来，吞吐着这方的金光，黯紫温柔而又缠绵地向这面侵略，像要把这一片金红都揉进自己心里，全部化作粉红的旖旎挥之不去。

昏暗的雨天，少年有点长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他抱膝坐在屋檐下，但顺着窄窄的屋瓦缝流下来的水还是流进了他的颈窝，凉得他一缩脖子。啊，真冷啊。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少年知道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但他却没有一丁点儿对生父母的印象。真奇怪啊，自己甚至好像连开口说过话的记忆都没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绞了绞自己半长的湿发，捋下一滩水，滴在水泥地上滴滴答答。

“小周？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啊？”坐着的少年感觉到一片阴影盖了下来，没有雨再滴到领口里了。他诧异地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少年。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感到自己喉咙一片干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站着的少年笑了笑，举着伞蹲了下来，和他的视线相平。“小周？小周？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天哪，他的笑容可真好看。少年咽了咽口水，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我一定要，说出来。少年憋了好久，终于发出了声。“你是？”

面前的少年有点惊讶。“小周怎么了，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见他点了点头，举着伞的少年脸上又浮起好看的、淡淡的笑容。“那么就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江波涛，多多指教咯。”“周泽楷……多指教。”周泽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生涩的浅笑。

江波涛强迫自己撑开眼皮，脑袋放空了一会儿之后坐起身，回味起刚才的梦境来。那个举着伞的……是小时候的我没错啊。可是，周泽楷，他是谁？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却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江波涛想到这里，有点痛苦地揪住了头发。啊……头好痛……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一向以谨慎细腻而出众的江波涛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自己这是，失忆了吧。”江波涛对着偌大的房间，喃喃出声，“可是……不对啊。这么多年下来，这是第一次梦见这个叫周泽楷的人，而且我还叫他‘小周’？这么多年，我一点有关他的记忆都没有，这次怎么梦见他了呢……”江波涛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先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算了，不想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还是背祷词这件事比较重要。江波涛迅速起床穿衣洗漱吃早餐，然后对着穿衣镜整了整领口。“今天可是轮休的好日子。”

江波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朗了朗声试了个音。

“一直沿着大马路向前，到第一个岔路口向左拐，再一直走，看到“空积城”的指示牌就到了。”“谢谢。”青年礼貌地微微欠身，按住衣襟里躁动不安的短剑，迈开两条长腿向前走去。“这小伙子，长得可真标致啊。”走出一段距离的周泽楷听到刚刚给他指路的大妈对着大伯这么说道，心情不错地扬起了嘴角。

这身衣服，的确挺不习惯的，要不是那些人一定要给他的，他宁愿穿自己的那身破衣服。周泽楷这么想着，怀里的短剑又嗡嗡地发出了声响。“别吵。”他微凉的指尖加了点力道，才将被胸口捂得温热的剑压了下去。天链这么躁动，果然是快到了吧。周泽楷垂了垂好看的眸子，有点欢喜地想。终于又快要见到那个人了呢。

这么多年了，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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